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缙云丨周睿智:由茅奖到舞台——从话剧《北上》谈长篇小说改编剧目的前景和现实问题

更新时间:2025-11-01 06:57  浏览量: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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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泰湧 摄

由茅奖到舞台

——从话剧《北上》谈长篇小说改编剧目的前景和现实问题

文/周睿智

当京杭大运河的波光透过多媒体投影洒在话剧舞台的榫卯结构船上,1901年的小波罗与2014年的运河后人在时空交错中完成对话。徐则臣耗时四年创作的茅盾文学奖作品《北上》,经导演李伯男团队打磨,以话剧形式完成了从文字到舞台的“北上”之旅。这场改编既展现了长篇小说舞台化的无限可能,也暴露了文学与戏剧跨媒介转化的深层困境,为当代文艺改编提供了典型样本。

文学母本的舞台转译:精神内核的坚守与形式重构

长篇小说《北上》的核心魅力在于以运河为轴,编织出跨越百年的“民族秘史”。作者徐则臣通过设计1901年意大利人小波罗的运河考察之旅与2014年运河后人的寻根之旅两条线索,将个人命运与国运兴衰、文化碰撞与文明传承熔于一炉,正如其扉页所言:“一条河活起来,一段历史就有了逆流而上的可能”。这种“时间的回响”与“文化的根脉”构成了小说不可动摇的精神内核,也是舞台剧改编的锚点。

话剧《北上》对这一内核的坚守体现在对叙事框架的精准把握上。主创团队没有割裂小说的时空结构,而是采用“古今交织”的叙事策略,在舞台上开辟出“古”“今”两个演区,通过灯光切割与多媒体影像实现百年时空的自由切换。1901年的“晚清旅行团”——翻译谢平遥、厨子邵常来、船夫老夏与小波罗的北上之旅,与当代邵秉义卖船、谢望和寻根的故事形成镜像呼应,完整保留了“河运、国运、人运”的史诗脉络。这种结构选择既尊重了原著“藕断丝连”的整体感,又符合戏剧叙事的集中性要求。

在文化意象的视觉化转译上,话剧展现了舞台艺术的独特优势。小说中抽象的“运河精神”通过具象化的舞台语汇得以呈现:舞美设计师刘科栋用榫卯结构搭建的可变形船只,既是北上旅程的物理载体,也象征着榫卯相扣的文化传承;多媒体投影流淌的河水与实景道具的结合,让“大水汤汤”的文学描写转化为沉浸式的视觉体验。小波罗临终分发遗物的关键情节被完整保留,这一“焰火结构”的核心节点,成为连接百年家族命运的舞台枢纽,与小说中“过去的时光仍持续在今日的时光内部滴答作响”的意蕴形成共振。

原著作者徐则臣曾在观看话剧后坦言,30万字小说浓缩为两个半小时演出的成功,在于剧组抓住了“运河与人的情感链接”。这种链接的维系,本质上是对文学母本精神内核的深刻理解——无论是小说还是话剧,都在追问:当运河的运输功能式微,它所承载的文明记忆如何延续?这种追问让改编超越了简单的内容搬运,成为一次精神内核的再传递。

改编困境:长篇叙事与舞台边界的多重博弈

尽管话剧《北上》实现了精神内核的有效传递,但改编过程中暴露出的问题,恰恰折射出长篇小说舞台化的普遍困境。这些困境本质上是文学的“无限性”与戏剧的“有限性”之间的必然冲突,具体体现在叙事取舍、人物塑造与节奏把控三个维度。

叙事取舍的难题是重中之重。小说《北上》采用“焰火式”叙事结构,1901年的主线之外,散落着马福德夫妇隐居、比利时传教士殉道等多条支线,辅以运河沿岸的市井风情、官场生态等细节描写,形成了“五花八门的图景和气场”。而话剧受限于150分钟的时长,不得不对叙事线索进行大刀阔斧地删减。马福德与秦如玉的边缘爱情线被弱化,义和团运动等历史背景仅通过台词简略交代,导致部分观众出现“剧情跳跃”的观感。这种删减虽使主线更清晰,却也损失了小说的历史厚度与生活质感,如何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提炼精华,是最大的难点。

人物群像的舞台化塑造面临同样挑战。小说通过大量心理描写与细节刻画,塑造了立体的人物谱系:谢平遥的知识分子彷徨、邵常来的底层生命力、小波罗的文化好奇与天真,都通过内心独白与行为细节得以展现。但话剧难以承载密集的心理描写,只能通过对话与动作外化人物性格,导致部分角色立体感不足。有观众反馈,当代线索中的谢望和形象略显单薄,未能充分展现其作为文化传承者的内心挣扎,这与小说中“罗盘传承”情节的简化直接相关——原著中邵秉义父子赎回罗盘的曲折过程,在话剧中被压缩为单一场景,削弱了人物思想状态演变的张力。

节奏的平衡性难以把控,则是前两个问题的必然结果。小说可以在历史与当下之间从容切换,读者亦可根据阅读节奏自行调整,但话剧的线性传播特性要求节奏张弛有度。《北上》话剧在古今双线切换时,偶尔出现衔接生硬的问题:1901年小波罗遇袭的紧张情节刚推向高潮,突然切入当代线的日常对话,导致观众情绪断裂。这种失衡源于长篇叙事的“慢节奏”与戏剧的“强冲突”需求之间的矛盾,也是多数历史题材小说改编的共性难题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困境并非改编失误所致,而是由两种艺术形式的本质差异决定的。文学依赖文字的想象空间,戏剧则依赖现场的视听冲击;文学可以容纳多线索并行,戏剧则需要核心冲突的聚焦。认识到这种差异,才是理解改编艺术的关键。

破局之路:从《北上》看改编剧的前景与发展路径

话剧《北上》的实践为长篇小说改编剧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经验。其成功之处在于找到了“守核创新”的平衡点——坚守文学母本的精神内核,同时充分释放舞台艺术的独特魅力。这种平衡之道,正是改编剧未来的破局方向。

舞台语汇的创造性转化是重要突破口。《北上》话剧没有局限于对小说场景的简单复刻,而是运用现代舞台技术重构文学意象。榫卯船的千变万化、双演区的时空并置、运河非遗道具的融入,不仅解决了“如何在有限空间内表现百年运河”的难题,更形成了独特的舞台美学。这种转化不是技术堆砌,而是与内容深度融合:当小波罗说出“京杭运河的伟大在威尼斯无法想象”时,背景中流动的河水与灯光营造的暮色形成强烈共情,其感染力让观众动容。这种“文学意象→舞台意象→情感共鸣”的转化路径,为其他改编作品提供了范本。理想的改编,应是在深刻理解原著文学特质的基础上,创造出一套与之气韵相通的、独立的戏剧美学系统,让“戏剧性”成为承载“文学性”的新容器,而非简单的替代品。

叙事结构的灵活重构同样值得借鉴。话剧没有严格遵循小说的章节顺序,而是以“丢失和寻找”为叙事核心,通过当代人寻找先辈遗物的线索,自然串联起百年前的故事,形成“由今溯古”的叙事闭环。这种重构既保留了原著的时空跨度,又强化了戏剧的悬念性。从文学到戏剧的改编,不应是内容搬运,而应是不同段落的重构与文本的再创造。这种重构的关键在于找到连接文学与戏剧的“中介意象”——《北上》的船与罗盘、照相机等,正是如此,它们既是小说中的核心道具,也是舞台上的叙事枢纽。

从行业层面看,《北上》的多形态改编(话剧、音乐剧、电视剧同步推进)提供了“一鱼多吃”的范例。不同艺术形式各取所长:话剧聚焦舞台张力,电视剧侧重生活实感,音乐剧强化情感表达,但都坚守“运河文化传承”的核心。这种差异化改编既扩大了文学IP的影响力,也证明了优秀长篇小说的改编潜力。正如徐则臣所言:不同艺术形式的演绎,帮助作品继续成长。

结语:在坚守与创新中寻找平衡

此次话剧《北上》借十四艺节的东风来到重庆演出,是《北上》的一次“南下”之旅,是一次运河文化的传播之旅,也是一场长篇小说改编的探索之旅。它证明,改编不是对文学母本的背离,也不是简单的复制,而是一场精神内核的再创造——唯有坚守原著的文化立场与情感深度,同时充分尊重戏剧的艺术规律,才能实现两种艺术形式的真正对话。

当前,越来越多的茅奖作品走向舞台,除《北上》外,最近已有李佩甫《生命册》、阿来《尘埃落定》等经典作品相继改编上演,这种热潮既反映了文学IP的市场价值,也凸显了改编艺术的重要性。《北上》的实践提醒我们:改编不必追求“全景式”再现,而应追求“精神性”传递;不必回避形式差异,而应善用这种差异创造新的艺术价值。当文学的厚重与戏剧的灵动形成共振,不仅能让经典作品在新时代焕发新生,更能让文化传承获得更鲜活的载体。

运河汤汤,北上不止。这场从书本到舞台的旅程,最终指向的是文化传承的永恒命题,正如那条奔流千年的运河,唯有在变与不变的平衡中,才能永远鲜活。而长篇小说改编为剧目的前景和未来,也正蕴含在这种平衡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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